「哐!」玻璃杯砸在桌上。
弘抬頭看向夏爾。
一般來說,要是他買了酒,夏爾最多只會喝半個玻璃杯。然而,今天他喝了三杯。
「夏爾,怎麼了?」弘知道他肯定有什麼想說。
「……」夏爾一言不發,把手裡杯子握得更緊。他面紅耳赤。
弘靜默不語,注視著夏爾,等待他開口。
「在下……今天又去了監獄一趟。」夏爾語氣幽幽。
弘點頭。
「他們……依然不准在下接見。」夏爾抬眼,深色瞳眸寫滿憤懣,「筱野先生,這是為什麼?」
弘搖頭。「你是他的一等親,根據監獄矯治法,他們沒有理由拒絕。」
夏爾更惱怒地咬牙,幾乎要捏碎手裡的玻璃杯。「……在下已經寫過好幾份陳抗狀,低聲下氣要他們網開一面,甚至也請求過典獄長出面親自和在下說明,但他們總是敷衍,今日甚至直接當著在下的面將陳抗狀撕毀……!」他氣憤難平地瞥向杯子。
弘舉起手中鋁罐,再幫他斟了半杯。
「……謝謝。」夏爾仰頭一飲而盡,又把杯子用力敲回桌上。棕色鬈髮半掩他的面頰。他更加頹喪,揉起眉心。
弘只是沉默地看著他,等待他說下去。
「……在下…..不知道還能怎麼辦……」他嗓音顫抖,頭越垂越低。
弘注視著他埋在鏡片後那閃著微光的眼角。「我也在努力見德瑪先生。但獄方那裡一樣不准許我謁見。」
「……」夏爾更委頓地蜷縮起來。
弘把鋁罐湊到嘴邊,啜了一口。
「在下……已經六年沒見過家父……」夏爾開始語帶哽咽,「萬一……」
「我還沒放棄呢。」弘說。